暗海巨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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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佩)下坠着的你 1——3


*向哨向导帕x哨兵佩,私设严重

*ooc智障单元剧,正经不过三章

*qaqqqq


  跳下来!!!

1

  马库斯先生咽了口唾沫,又搓了搓手,肢体上各种无意识的小动作把他紧张的心绪暴露的一干二净。

  他最后选择朝对面的人咧了一个弧度恰到好处的笑容作为这笔交易的开场白,然而桌子另一头的前任三皇子大人显然并不买这假笑的账,态度随性的将双脚搁置在铺有昂贵丝绸的楠木桌上,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在他身后的卡米尔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要不是偶尔还会眨个眼睛马库斯简直怀疑那是个机器人。

  他维持着那个尴尬的笑容转向造成这一尴尬局面的罪魁祸首——星月魔女凯莉,用眼神无声控诉介绍人的不靠谱,而凯莉则毫无抱歉意味的耸耸肩用肢体动作表示:谈判是你的事,委托人指名要的雷狮海盗团,拿到钱以后的事可并不在本小姐的负责范围内。与门内抖抖抖的马库斯先生相印成趣的是门外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桌子上除了雷狮的脚,还放置着精美的茶具和一叠照片,照片就是雷狮前来的原因,准确的说,是照片上的飞船,她是雷狮的心头好,喷漆锃光瓦亮,据说海盗团百分之六十的费用都花在飞船的保养上,雷狮绝容不得她被任何不长眼的混球碰到或者刮到。

  而凯莉在她上面用油漆写了(请接受我的委托)这一字样,并在下面用较小的字体详细表明了联系方式和马库斯先生的大名,据说油漆用的是最难洗掉的那一类。

  “不这么做估计连和那个臭屁的雷狮团长都困难!”事后凯莉小姐对此没有丝毫歉意还开始狡辩:“为表示诚恳我甚至用了敬语呢!”

  “本大爷不是来接活的,”雷狮答应总算肯开腔,同时抬脚扫翻了瓷质茶具,它们跌落在地上刺耳的破碎声震得马库斯冷汗直冒,现在碎掉的是茶具,一会碎掉的可能是他的脑袋。

  然而站在雷狮身后的卡米尔从他大哥显然一僵(虽然很快就恢复了)的反应明白了雷狮会碰翻茶具完全是意外。

  并且还他吓到了自己。

  但卡米尔并不打算讲出来拆他老哥的台。

  “你指示那个女人干的,我这么说没错吧。”雷狮松垮下来靠进椅背里,眼睛却依旧盯着对面的男人。

  “直接叫人家女人很不礼貌啊!本小姐好伤心耶。”比起一旁早就白了脸的马库斯,凯莉有恃无恐的开口。

  无视掉一旁的聒噪,雷狮继续了自己的说辞:“我本来打算都收拾掉,但她还有点用处。”

  “可你就没什么用了。”

  像是在肯定他一般,伴随着距离最近最尖锐的一声哀鸣,雷狮身后的窗子被溅出的大量血液堵住了视线。

  “哈!真是痛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推开门径直走入气氛紧张的房间,丝毫没有因为剑拔弩张的氛围而收敛自己音量的打算。

  他留着黄色的长而杂乱的头发,把它们随意的扎成一束马尾垂到身后,脖子上巨大的念珠,裸露着的上半身,辨识度极高的外形让马库斯确定来的这位是传说中被皇子赦免的死囚——狂犬佩利。

  “老大老大!你听我说!外面那群废物还挺厉害的!不但是看起来块头大力量也不是盖的!但是,当然没我厉害!哈哈哈!”不同于传说中的那样嗜血成性缺少人味,佩利已经开始旁若无人的及其声情并茂的向雷狮报告刚才的战况。

  “结果?当然是老子把他们都干掉了啊!”佩利洋洋得意起来,几乎快要看见他乱晃的尾巴,似乎是在期待雷狮的一句夸奖,马库斯不动声色的微倾了身子,透过间隙看见了门外的惨状的一脚,血已经流到了室内,佩利的血脚印一直延伸到他面前。

  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和对雇佣保镖的不信任,马库斯的贴身保镖们没有被允许携带热武器,即使如此他对这些人的近身格斗技术和刀具的应用还是很自信的,凭借一人赤手空拳就把这些保镖都干掉.....马库斯偷偷瞥向佩利,却正好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狂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安静的盯着自己。

  “老大,他是最后一个了,对吧?”佩利开口,眼睛却一直盯着面前的陌生人,好像饥饿的食肉畜生那样贪婪的眼神:“看起来不怎么样啊?”身体弓起,跃跃欲试。

  狂犬佩利确实没有什么人味。

  明明身上挨了不少打已经有了大块皮肤开始淤青渗血,看起来急需要好好包扎处理一番的人,晃晃悠悠的朝自己走来,就好像舔舐着血迹追踪而来的鬣狗,满是贪婪的扯出称得上是狞笑的弧度,身后的海盗头子默许般维持着坐着的姿势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等等,”凯莉制止了佩利的动作,后者不满的发出一声低吼大有连她一块收拾掉的打算,聪明的魔女懂得如何摆脱这样的困境,毫不畏惧面前这个家伙肉眼可见的威胁扭头对雷狮说:

  “你还没听报酬是什么呢。”

  “不要拿你们那些破烂逗本大爷笑了。”听起来雷狮的耐性快要消磨殆尽了。

  “即使可以见到(了不起的拉拉克)也不愿意吗?”凯莉不慌不忙的掷下自己的决胜筹码后把草莓味的粉色糖块放入嘴中结束发言。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拉拉克?以前知名儿童情景剧里的那个飞船修理师?)死到临头的马库斯空白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很快被他自己否定了,怎么可能!绝对是自己理解错了!

  “……本人?”雷狮打破了沉默。

  “货真价实。”凯莉一脸鱼儿上钩了的得意。

  “拉拉克是啥玩意啊?”得不到雷狮下一步指示的佩利郁闷的放下拳头转向卡米尔。

  “一部情景剧的主角,大哥很欣赏的演员。讲述了爱与友情的故事,特好看。”卡米尔很巧妙的去掉了儿童二字,然后受很愚蠢的粉丝情绪扇动补充了最后那一句。

  “因为本人及其低调,在退出演艺事业后粉丝根本找不到他,我和大哥作为狂热粉都难过了很久。”现在睡衣都还是拉拉克周边。

  雷狮希望自己的弟弟不要再讲话了。

  马库斯确定了他们口中的拉拉克确实是他一开始想的那位。

  “有意思,”海盗头子笑出声,即使他再怎么努力装出不屑的模样,但没瞎的都能看出来他完全被这个报酬吸引了,而且是非常的心动:“这活我接了,让雷狮海盗团给你们干杂活,胆子不小嘛。”

  就算雷狮现在表现的再怎么酷炫,在马库斯眼里这位年轻的海盗头领时髦值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说说看要求我们做什么,给你三分钟。”雷狮示意佩利回来,后者不情不愿的磨蹭在原地嘟嘟囔囔低声骂了好几句才挪了回去。

  马库斯先生松了口气紧了紧自己的领带:“按照雇主的意思,希望海盗团的各位将本地的白塔毁掉。”

  “任何方式?”雷狮提起了些许兴趣般挑眉。

  “任何方式。”

2

  卡米尔把内部镶有微型摄像机的项圈系到佩利的脖子上,为了防止镜头晃动把它收的很紧,如果不是怕把佩利勒死他似乎打算收的更紧一点,佩利身上的伤除了简单的消毒外完全没做任何处理,这显然是苦肉计的一种,狂犬因为精神力过度使用而得不到梳理而显得无精打采。

  “我不指望你干什么,只需要在塔内休养期间多晃几圈,这样我就能模拟出大概的结构图。”卡米尔确认了摄像头连接良好。

  “好让我们炸了它。”

  因为这是最简单的物理毁灭方法,但每座塔都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有它独特的结构,塔内也有专门用于指引方位的向导,以免被人轻易摸透,要想彻底了解,只能出此下策。

  “别搞砸了,”雷狮皱起眉头不放心的提醒:“看你现在这样我允许你耽搁一会,但别让我们等太久。”

  一个重伤的哨兵,即使身份不明仁慈心泛滥的白塔也会以救命为优先选项,比起名声在外的兄弟二人,资料已经被秘密销毁而且外界印象模糊的佩利明显是最佳选项。

  雇了当地几个人,编造点谎言塞点钱,就把他顺顺利利的送进了白塔,佩利由于疲惫不堪早没了什么脾气,任由塔里的工作人员为他清洗伤口,包扎,最后安置在空闲的白噪音室内还贴心的枕上了小绒垫盖上了午睡毯。

  被如此细致的照顾忙活了半天的佩利便毫不犹豫的睡死了过去,他的呼噜声太大吵的大半边的哨兵们直到半夜才勉强睡着。

  其实佩利本人也睡的很不安稳,他又一次梦见了那个熟悉的场景,叫他胸口热血沸腾,又叫他手脚冰凉入骨。

  他从梦中逃脱出来,再醒来已经是半夜,睡的又似乎太久,桌子上放着之前没有的餐盘,看起来有段时间了,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半夜了。窗外传来低沉的钟声,隔着海绵保护层和厚重的墙壁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佩利茫然的在黑暗中眨眨眼,他在众人熟睡的时候独自清醒。

  头脑此刻清醒的不得了,身体却一动不动,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肢体上传来的疼痛,不同于正常哨兵,他感知的各方面都极佳,唯独对痛觉十分迟钝,好像天生就是为暴力战斗而生的。

  但是相应的,要付出代价,他只是迟钝,不是麻木,疲惫感会在肉体过度使用劳损后突然爆发,造成一段假性瘫痪的时间,白噪音室或梳理机对他完全没效果,这不会持续太久,只消等上他几小时就好。但佩利是个笨蛋,他做事总是用力过猛,即使是在状态不佳的半夜醒来,他也打算立刻开始自己的任务。

  先是指节有了知觉,然后整个手掌能够握起,他好似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的活死人般用手支撑着梳理机自僵硬的坐起,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从沙发到门前的这段距离,摔了起码三次,花费了太多时间,但他总是倔强的再一次爬起,身上新换的绷带因为伤口开裂而渗出了血迹。

  在他快要挨到门的时候,严丝合缝的门突然毫无预兆的开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伪装一下就被来的人抓了个现行,他尴尬的趴在地上不知所措,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思考不能,即使想到对应方法现在的身体状态也绝不会给予相应的配合。

  对方并没有马上采取什么行动,只是沉默的站在他的面前 ,过了一会佩利听见对方小声嘟囔:

  “这睡相也太差了吧?”

  他差点笑出声。

  那人开始试图把这位庞然大物搬运回沙发上,佩利乘机偷瞄到他手腕上橙色的手环——最普通无害的安抚型向导,从刚才的声音和他这么费力才把自己拖回去这点可以判断对方是个体能较差的男性,在给自己铺上毯子后熟练的回收了桌子上的饭菜,综合上述信息他能够判断这家伙不过是塔内巡夜的服务人员。

  但佩利没想到巡夜的向导是不允许未经允许擅自进入陌生哨兵的白噪音室的。

  黑暗中对方又磨蹭了一会才有了离开的动静,可功亏一篑的是佩利在这时候积压已久的痛感再也无法抑制的爆发了,他惨叫着滚落到地面。

  向导先是发出了不知所措的气音随即反应过来般立刻上前捂住了哨兵的嘴,动作不同于之前的轻柔,简直称得上粗暴至极。白噪音室虽说隔音绝佳但这种程度的动静绝对会招来其他不相干的家伙,引来不必要的注目对他的计划可没好处。

  “闭嘴!”

  佩利听见对方恶狠狠的压低声音这样对他说,同时释放出了极具威胁力的精神压迫强行逼他冷静下来,在确认佩利确确实实能够控制住自己后向导松开了手,抚向了他汗津津的额头试探性的伸出纤细的精神力。

  作为陌生人他本来已经有了碰壁的准备,出乎意料是在进入对方精神领域的时候他没有遭到任何抵抗,稍作片刻他看到了属于对方的世界。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他也略微惊讶的睁大了眼。

  然后狡猾的眯了起来,满意的拍拍佩利的脑袋:这个哨兵之后用起来一定比想象中还便利。

  确认了没有壁垒的阻挡,向导开始肆无忌惮的释放出精神力,不同于佩利平时常遭受到的带有恶意,攻击性的那一类,它很温柔,常用于安抚情绪和梳理,佩利不安的挣扎起来,对方依然不为所动的持续释放着,似乎在试图梳理自己。

  什么样的梳理对他而言都没用,佩利这样想,他的脑袋就像油盐不进的榆木疙瘩,每次都只能靠他自己来花费时间来独自挨过最痛苦的部分然后恢复正常。

  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这点让向导皱起了眉:身下的哨兵依旧在出大量的汗,身体病态的滚烫。确认了下一步后他松开手,佩利有点狼狈的支起身子,在听到一阵衣物摩擦声后有什么擦着他的后背滑到了地上——是不属于自己的衣服。

  接着是更为轻薄的衣料——应该是衬衣,彻底盖住了他的脑袋,佩利瞬间就嗅到了衣服上柔顺剂的香味。在他的小脑袋还没来得及理解即将要发生什么时,对方近乎赤裸的身体已经跨坐着贴上了他的胸口。

  不顾佩利更为激烈的反抗,向导将自己贴的更近了,没有芥蒂的贴上那汗津津的滚烫的肉体。对于佩利而言好像一块干燥的冰,让如火烧身的他感到十分舒适,他不自觉的主动贴近了对方。

  肢体接触让精神力能够更好的介入,更多的精神触手触摸上了他,又纠缠着粘连在一起,直到毫无空隙的把他没有空隙的缠绕了起来,浓醇温和的精神力叫他喘不上气也让他难以挣脱。像被注入毒素的小动物般,他慢慢停止了挣扎,吐出艳红的舌头喘着粗气。

  向导这才满意了似的摸了摸他潮红的脸,不出三分钟佩利就会因为极度放松而睡着,他得在此之前下达埋藏于潜意识深处的命令,他有把握自己能够成功,因为对方根本没法设防:

  “塔倒塌的时候记得来接你的向导,”

  对方语调亲切温和,吐字缓慢低沉,好像你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每句话。

  “来接你的帕洛斯。”

3

  等佩利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天半夜发生了那么个糟心事又在地板上躺了小半夜,此刻他却意外的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四肢挥动起来是那样的轻松有力,躯体也没有什么僵硬感,简单来说——状态绝佳。

  (这就是梳理吗?!)第一次感到如此舒畅的佩利有些难以置信,他现在的状态有把握立刻再挑战一次雷狮。等他啧啧感叹了起码俩分钟才起身出门,继续自己放置半天的任务。

  作为一名外人,他并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接受统一安排调动,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逛,这样既没效率又让人烦躁,起码过了五分钟一位满脸堆笑穿着的制服的男人才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您想要去哪?”

  “不,只是好奇乱跑而已。”他悻悻地停住了脚步。

  对方欣然接受了这个蹩脚的理由,亦或是不想自找麻烦,维持着假笑,看起来让人不舒服:“您这么做我会很困扰的,之前为您的健康考虑没有太过打扰,请问怎么称呼?”

  “佩利。”

  “好的佩利先生,我们将对您做一些检查,以确认您是否完全康复。”说罢他手臂一挥,不容选择的示意佩利按他的要求走,脾气差的哨兵再次压着性子跟随着服务人员来到了等候室,那里放置的高脚椅激起了他极大的兴趣,黏在上面一样不肯起来,一圈又一圈地转,背后看起来像一只欢脱的大金毛。

  测试开始时设备外的工作人员还在聊天,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测试,只需要完了把机器上的数据一记打上合格的章子就妥了。一面玻璃之隔的哨兵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广播上机械的女声一宣布测试开始,他立马肌肉紧绷全力应对,这是雷狮欣赏他的有点之一,不论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还是杂鱼,佩利都会全力以赴地去击败,永远抱着挑战者的心态。

  之后数据已经夸张到部分超出了正常运作的机器的极限,佩利完全没意识到他给这座小小的平静的白塔刮来了一阵风暴。

  在一系列的测试结束后,对方的态度很微妙的发生变化,他们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不是对一个毫无瓜葛的流浪哨兵的冰冷目光了,而是一个即将成为他们金蛋蛋女婿的炽热目光!一群人低声讨论了什么之后,服饰上看级别应该更高的负责人上前:“佩利先生,恕我冒昧地问一句 您还是单身吗?”

  “咋了?看不起单身狗啊?”佩利皱起眉,这个问题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不不不怎么会呢,”得到肯定的负责人咧起了嘴角,这一赌还真是赌对了,他又低头瞅了瞅那份各项数值都只能用优秀形容的体检单,觉得自己将要为自家可爱的小向导找到个英俊潇洒的牛逼哨兵。

  “那您现在愿意拥有一个向导吗?”

  (.......啥?)

  这是佩利听到这句话后脑袋里浮现的唯一一个字,直到他被对方热切的推到一位向导面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迫进行相亲。

  “这位就是几天以来一直照顾你的迪卡,因为你们是接触后最稳定契合的所以安排他来照顾你。”没有意识到佩利的不自在(或是假装看不到)负责人热情的介绍道,对面的男性向导也极为配合的摆出一副小媳妇的姿态。

  “可是我不——”

  “好的现在给你们一点私人空间。”对方语气温和动作强硬的打断他的话把他推离等候室。

  “喂老子根本就——”他几乎忍不住变了自称。

  “迪卡!记得给佩利先生尝尝我们的招牌甜点菠菜布丁!”后者乖巧的点了点头。

  “都说了我——别推老子!”

  最后他被打断是因为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一堆工作人员推着被迫前进,看来他们真的很想钓到这位金龟婿。

  先是影片播放室,然后是向导的卧室,前后所花费的时间不过半小时,饶是佩利再迟钝也看出了他们对于这门亲事的迫切程度,而身边瘦小的向导全程用崇拜的目光盯着他,肉眼可见的红着脸。

  这很正常,撇去佩利现在穿的衣服品味真的超烂和虽然努力掩饰了但仍能看出他脾气暴躁这些负面条件外,无论是作为搭档还是伴侣他都是极好的选择:身体健壮能力优秀,况且脸蛋也好看。

  气味是不会骗人的,佩利不动声色地嗅闻着,他身上散发着洁净的味道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甜味,这是他屋子里残留的气味,可是不论怎么想,也无法把眼前这位他看一眼就显得有点惊慌的向导和昨天为他成功梳理(动作粗鲁)的向导联想到一起,可单凭照顾他很久这一点,就足够让佩利对他抱有些许的感激之情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要吃光他喂给自己的菠菜布丁!!难吃死了!!!这家伙明明也很讨厌吃的!给自己挖的时候就一小块,给他挖就狠狠挖一大块!四分之三的都进他肚子了好吗!

  “味道怎么样?”迪卡还若无其事的眨巴眼,吃完了布丁后佩利觉得自己遭受到肉体与心理的凌辱,那滑腻的口感与气味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

  “好吃到爆,比起这个,你带我去四处参观一下怎么样?”佩利没有灵魂的敷衍一番并强行转移了话题。

  “您的意思是我们二人独处一会?”对方的眼睛亮的简直吓人,像是一只因为喜悦而鼓胀起羽毛的小鸟。

  然而佩利是无情的:“不!只是我单纯的好奇而已!”快乐的小鸟迅速委屈的干瘪了下去。

  参观过程十分顺利,所有人都有意避开他们给予了相对私密的空间,加之迪卡声情并茂的介绍,佩利的工作效率得以大大提高。

  “您要离开吗?”迪卡垂着头,声音沮丧而不舍。

  “我会回来的,”佩利笨拙的试图安慰的:“只需要过一晚,我就会回来的。”

  策划袭击需要一晚上的时间,而他第二天确实会回来,回来炸掉这里。

  “好吧,你可要守约啊。”迪卡说的好像他们已经是一对了。

  “请一定回来接我。”

  佩利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佩利逃似的回到了羚角号,等候多时的俩兄弟把他毫不客气教训了一顿后开始处理他脖子上的摄像头。

  “我在那遇到了一个很牛逼的向导!他能够帮我梳理!”在说了一大堆关于高脚椅,测试器材以及布丁的废话后,佩利总算说了个雷狮勉强感兴趣的话题出来。

  “哦?有点意思。”佩利不稳定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于是雷狮示意他说下去。

  出发前佩利犹豫了一会,大概五秒,因为他不是一个很在意个人感情的人,他想起雷狮对于这短暂结合的看法: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雷狮也不认为恶名昭彰的海盗能掠走一个有手环有记录的向导不被发现。综合来说——没戏。于是他不再思考有关于迪卡的事,专心设定起炮弹的发射方位。

  他们准备了一晚上——准确的说是卡米尔准备了一晚上,雷狮比起繁杂的准备工作对提前预演几次驾驶路线更感兴趣,而佩利全程在帮倒忙,结果完成炸毁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不论是火力还是情报,这都是场不公平的斗争。

  洁白的塔身乌黑残喘着,过不了多久就会倒下,看着这一幕,佩利本该兴奋不已,现在却觉得惶恐不安,他烦躁的转了几圈,扭身离开控制室向外跑去。

  他们的飞船已经开始撤离,这本来预想的就是一出闪电战。他有点狼狈的打开船侧的紧急逃生口,不稳的站立在船外壳的一侧寻找着他的向导。

  迪卡,还是应该称呼他为帕洛斯,站在高处有点懊恼:他低估了雷狮海盗团的行动效率,也猜错了他们要攻击的方位,既不是人员聚集密集的起居区也不是会造成重大能源辐射污染的动力区,选择的都是尽量减少损失的无关痛痒的地方,这使得他周密的计划没能成功。

  正打算混入逃亡人群中的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竭力呼唤着自己假名的声音,这也是他的一大失误,愚蠢的荷尔蒙叫他当时情不自禁的说了真的名字,导致暗示里的名字与现实起了冲突,完全失去了效用。

  看着飞船上那不稳的朝自己挥舞着双手的身影,他象征意味的走动了几步,没有感到成功的丝毫可能。他们的高度起码隔了三十多米,自己跳下去绝对完犊子的那种。

  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帕洛斯这让佩利非常急躁,飞船的蓄能即将完成,再这么干瞪眼下去就真的没戏了,他焦急的大吼:“迪卡,过来!”

  帕洛斯白眼快翻上了天,但表面依旧扮演着他可爱无助的废物形象:“怎么过去?”他捏着鼻子带着哭腔:“我不敢!”他是真不敢,饶是他长了一圈腿摔下去也得半残。

  “跳下来!”

  “我会接住你的!”

  这是不可能的,面对这样冒险的邀请帕洛斯毫不心动,他有的是安全的后备计划,还没穷途末路到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看着还是没动静的迪卡,佩利怀疑对方是不是被吓傻了,但他不擅长鼓动他人的情绪,完全不知道怎样说才是正确的,脚下的羚角号开始发出声响。

  帕洛斯有点不太明白,暗示不可能让一个人做到冒着生命危险来找自己的地步,站在即将发动的飞船上是货真价实的危险,对方却在站在那里了,还傻乎乎地抬头冲自己喊话。也许他平时就是这种没脑子的冒险派。

  距离是那么远,佩利看起来很小,他却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脸上那焦急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涨红着脸大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像是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帕洛斯!!!——”他听到了,佩利,那个陌生的哨兵在呼唤着他的名字,在昨晚梳理时自己曾在他耳边有那么一瞬间坦诚过。

  “跳下来!!!——”他这样张开双臂呼唤着。

  回过神来时,帕洛斯已经跳了下去。

  在硝烟与轰炸中,鼓胀的硝烟尖锐的要擦伤他好不容易保养起来的皮肤。

  这太危险了。他完全没有理由做到这种地步才对,希望这次冒险是值当的

  他看着佩利朝自己即将坠落的地方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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